【魔道祖师】【曦瑶】我也不知道叫什么的完整版。

完整版,意思就是我把蓝曦臣的视角也补上了。又进入了“自己萌的要死要活找不到同好开不起脑洞整天疯疯癫癫宛如嗑/药”的心理状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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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的那段日子里,金光瑶之所以选了蓝曦臣带在身边做人质,一是形势所迫,二也是他确实想。想他陪在自己身边,想带他的二哥去那座庙里看看。
那庙里有一座眉目似他母亲的观音像,还有他母亲的遗体。
他想让母亲见见,这个对他而言意义非凡的人——很可能除却母亲之外,他就是这一生唯一的一个了。
他虽是个杀父杀兄杀妻杀子杀师杀友的混账,可谁对他好,他总还是清楚的。事实上,越是他这种低贱的出身,越是他这种遍尝世态炎凉的经历,别人对他的一点好,他记得越是清楚。当日大会蓝曦臣再自然平常不过接过的那一盏他递的茶,与金家家仆将他从金磷台上踹下的那一脚,在他心里是同等份量。
那一脚他记到如今,那一盏茶,他也记到如今。
他自然知道,那些他所杀的妻啊子啊师啊友啊,也不乏待他甚好的。可有什么办法,他是不想杀他们,谁想杀人啊?奈何他们挡了他的路。他一步一步走到现在,不容易。疏忽不得,心软不得,他赔不起的。他也知道自己有多没原则,知道自己干的事多混账,那怎么办呀?混账就混账吧,做都做了。
他也想做个“好人”,在他不会为了某些目的“迫不得已”杀人的时候。所以他总是和颜悦色滴水不漏地招呼别人,所以他努力记得他见过的每个人的名字,所以他特意给小金凌带去了那只狗。唉,最后那狗也不给他面子。
——但这不是世人对一个“好人”的完整定义。于是他挣扎了很久,最终接受了自己是个“坏人”的事实。
然而对蓝曦臣,他还不想就这么放弃治疗。从相识,到相从甚密,再到最后他开始垂死挣扎,蓝曦臣待他一直很好很好,就如同这些年来也一直有人热衷于把他从金磷台上踢下去。就连魏无羡对蓝曦臣全盘托出他们对金光瑶的怀疑的时候——他在看到蓝忘机寻魏无羡至此的一瞬间就都明白了——蓝曦臣也还是在想办法、在不由自主想办法替他开脱。
他二哥,一直这么护着他。
所以他对蓝曦臣,也从没动过任何不好的念头。是,他有利用过蓝曦臣,但他绝不会害他。蓝曦臣特别好,蓝曦臣对他特别好,蓝曦臣也从不挡他的路。他扪心自问,这一生遇到的人里有几个能像蓝曦臣这样真心待他?他又怎么会舍得害蓝曦臣?毕竟他从前从未得到过,如今得到了,必然会倍加珍惜。
他不仅不舍得害,还经常要不遗余力地帮。就是最后穷途末路了,他对蓝曦臣,也是好言好语,陪着护着,一切如常。甚至他心底还在期望着蓝曦臣能再喊他一声“阿瑶”——虽然他知道那不大可能。
蓝曦臣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,不像他。
他做的,蓝曦臣绝不可能忍。
——可他对天发誓,发毒誓,他金光瑶,绝对、绝对没想过要害蓝曦臣。时机一到,他真的会放他安然无恙地离开,就算他千般万般的舍不得、就算他们今后都很可能再不相见。
他以为蓝曦臣也能明白这一点,所以当最后他发现自己是被蓝曦臣的剑一剑穿心的时候,他整个人都崩溃了。失望,痛苦,和愤怒。
他发觉蓝曦臣是真的不相信他。那聂怀桑一句话,他想都没想就一剑刺过来——天哪,他断一只手,伤一只手,身上还有那一片血肉模糊的,他痛得动都动不得,他还能怎样??手伸到背后?!他这聊胜于无一只手伸到背后去还能握住什么?!可蓝曦臣的剑就这么过来了,这么及时,说明他一直防着自己。从头到尾。防什么?防自己杀了他?可笑!自己怎么会杀他!
金光瑶气得竟站了起来。他扶着血淋淋的剑刃,甚至要冲口而出“蓝曦臣你个白痴”。
你个白痴,你还以为我会害你呢?!
你他/妈到现在还不懂我的心思?!
你的脑子被驴踢了吗?!
然而话到嘴边又迟疑了,最终只恨恨喊了他两声名字。
他没舍得骂他。
被捅对穿当然疼,可他身上本来也没一处好地方了,不多这一剑,不多这一点疼。他原本就是气,气蓝曦臣的迟钝,气自己的可悲可笑可怜。可一边发疯也能一边冷静,他喊着,控诉着,挣扎着,又慢慢想起,自己生平确是最善巧言令色、最喜作恶多端的,无怪蓝曦臣也不信他。这么一个无耻卑劣下流之徒,谁会信?信了才是白痴。
所以慢慢的,他也气不起蓝曦臣了,只气他自己自作孽,不可活。
他拼力脱开蓝曦臣剑刃的时候,只想去自寻个死路,不落在在场这些“人”的手里,算作是他最后的、毕生罕见的一点骨气。他宁愿聂明玦杀了他,死无全尸也好魂飞魄散也罢,权作赔罪了。可聂怀桑一句话,蓝曦臣又扑了过来。
——他不由得怀疑起蓝曦臣的脑袋是不是真的被驴踢了。
不管是救是抓,跟他过来,就是死路一条。恐怕蓝曦臣还没反应过来。他怕是还在想自己抽风说的那一大堆话。一起死吧?也好,他本来也不甘心。带着蓝曦臣玉石俱焚,也算是一种他可以接受的结局——甚至意外的还不错,毕竟他那么喜欢他。可是他舍得吗?舍得蓝曦臣死吗?
不。
他自己都舍不得害他,难道还能舍得别人害他吗。所以——
“现在你,能想明白了吧?”一掌推开,蓝曦臣错愕又茫然的脸,是金光瑶眼里最后的景象。
好啦,都结束了。
再见啊,二哥。
后会无期。

蓝曦臣的脑子当然没有被驴踢了。但是也像是被驴踢了那么疼。
最后那电光火石之间他迈步去追,并非是因听了聂怀桑那句话,而是下意识的。下意识的想去扶金光瑶,把他拽回自己怀里。他下意识的觉得,这人都这样了,还跑,跑什么跑啊,跑得动吗?不行,得扶他一把,把他拽回来好好歇着。
那一瞬间,在他眼前的只有一个伤痕累累的金光瑶,没有棺材,没有聂明玦的尸体,没有咋咋唬唬不消停的聂怀桑,也没有在场的其他人。那一瞬间,他还是没能彻底接受自己的阿瑶就是那个终极反派。
结果他被金光瑶一把推开,然后才顿时醒悟:凶尸在前,其命危矣。
都亏金光瑶那一掌。
后来他闭关的日子里曾想,依金光瑶的个性,这个下场哪里会甘心,拉个自己做垫背的也能聊作安慰。他当时只消不去理会,便能叫他一起死在聂明玦手底下。可他最后的最后,还是推了他一把。为什么?怕是为证明,他真的不会害他。
之前跪在地上戚戚哀哀求他那些话虽不知几分是真几分是假,这一句却是千真万确的,“我独独从没想过害你”。
蓝曦臣很遗憾。他确实对金光瑶有好感,不然也不会一直待他那么好。他虽是个所谓翩翩公子,待人向来温和妥帖,对金光瑶的好却要更进一步。他既心疼他过往的不堪遭遇,又欣赏他那种身世下仍保有的周到温和,更喜欢他平日交谈里的伶俐风趣。金光瑶在他眼里,就像一件需要备受呵护的宝贝,以前苦受的够多,现在才需要被更加善待。他能看出金光瑶性格虽软,却也藏有自己的一份执着硬气——当然,那时的他尚未明白,这执着硬气,竟是在这方面的“执着硬气”。他对他是照拂,是亲近,也确实有那方面的意思——他蓝曦臣可是围观蓝忘机为魏无羡独守十三年全过程的人,这些事他自然都看得懂。但他生于世家大族,从小管教严格是真,倍受保护也是真。他未曾经过金光瑶所经过的一切,自然也不能真的明白他那种近乎极端的不择手段究竟如何而来。蓝曦臣一辈子都行端坐正光洁无瑕的过,也笃信那些高风亮节的原则。金光瑶瞒着他所做过的事,杀父杀兄杀妻杀子杀师杀友,即使真如他所说的事出有因情非得已,蓝曦臣也是断断不能容忍的。
他遗憾就遗憾在,他不曾——从始至终都不曾——真的了解过金光瑶,而就算真的了解过,他跟金光瑶也不可能有什么正果。
从前他以为金光瑶是个好人,后来眼看事情一点点败露了,他挣扎,他迟疑,他替他开罪,但他也开始慢慢明白这个自己亲近的喜欢的阿瑶,应该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。于是他开始失望,开始提防,开始与他割席绝交,于是聂怀桑一喊,他毫不犹豫就送剑而出——可这一剑又让他发现,金光瑶可能是个坏人,但并非不折不扣。至少对自己,他一直是个好人。
蓝曦臣很凌乱,也有点崩溃。
事已至此他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金光瑶那句话、还能不能再相信自己了。以前他也算是有识人之明,至少蓝忘机冰块脸背后的小情绪他都看得懂。可金光瑶颠覆了他。他脸上的每一层纱,蓝曦臣都从来没看透过。他永远是在纱已撕下、一切都迟了的时候,才惊觉,啊,原来如此。他不懂为什么到了金光瑶身上,他就总是迟。一步迟,步步迟。直到最后金光瑶都死了,他还是迟。
跟蓝启仁回去以后他就把自己关了起来,不为什么反思什么修行,他就想好好静静。他把一双手按在琴弦上,盯着窗外的树梢想,阿瑶曾经真的害过我吗?没有。我喜欢他吗?是喜欢的。曾经。或许,也是现在。那他喜欢我吗?不。他不喜欢,很可能他是爱。金光瑶很可能,把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善意和爱,都放在了蓝曦臣一个人身上。而这一点,蓝曦臣直到最后的一秒还未曾明白。他又想,我要是早点发现,早点看清,是不是能拉他一把?不。就算他真的能拉,金光瑶也不会听的。即使当日那步田地,金光瑶都未曾甘心、未想过放弃,又怎么可能甘心早早听蓝曦臣一句劝。他要是听了,他也不是金光瑶了。
蓝曦臣能想明白,有些人的人生轨迹,因为性格、因为环境、因为际遇,是早已注定的。他蓝曦臣是一个,金光瑶则是另一个。假如倒回二十年重新来过,他们的结局也依然会是这样。他们还是会相遇,还是会互生好感,金光瑶还是会为恶四方,他也还是会后知后觉、崩溃不已茫然不已。最后那一剑,他很可能还是会毫无犹豫地送出去。所幸金光瑶死了,那一切就都结束了。这对金光瑶来说是种解脱,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带有安慰性质的强行结局。所以半年以后,他出关了。不悲伤,不茫然,不崩溃。一个正常的泽芜君,回来主持大局。
除了依然很遗憾。
蓝曦臣遗憾他这样的一辈子,偏偏、又不得不,遇到这样一个金光瑶。
两相心悦,又两相背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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