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郭曹】情辩律师 01
这名字真恶俗……大家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提议，有的话我换换……
还有，请有专业人士不要细究我的法律适用问题！我已经极尽所能地综合经验和知识自圆其说了！大家就看个热闹！以及看清cp啊！我想标新立异一次！这样的老曹就让人很想正面上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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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一>
郭嘉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，是在他本人的家里——当然还有公安和检察院的人在场，不多，但若有若无地对他们形成包围之势。他们不知动了什么善念，竟然格外仁慈地只批了个监视居住，甚至也没给会见律师设置什么阻碍。但饶是如此，郭嘉也没指望着他和自己的委托人可以有个完全私密的会见场所。
“规定是规定，现实是现实。”他在入行很久之前就听过，并且明白这句话的意思。
郭嘉在电视上见过曹操很多回，但面对面见尚属头一次。他只是个平头百姓，除此之外，还是个新手律师。他不如荀彧那样风头正盛、名扬四海，这个级别的案件，如果没有荀彧的一力推荐和提携，怎么也不会落到他的手里。
“您好，曹先生。我是本案中您现阶段的代理律师，郭嘉。”他抚了抚领口，没什么表情地伸出一只手，“荀律师今天有事安排不开，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来见您。”
他面前的男人礼貌地握了上去。稍握即放，矜持而有力。
“我知道了。你好，郭先生。”
<二>
他们坐在书房里。书房的门象征性地关上了。
曹操目光深沉，整个人苍白而瘦削。岁月的刻痕已经爬上了他的眉眼，但你若细看，它们于他的气质只是有增无减。同你讲话的时候，常年来的习惯令他往往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——只是表示客气而已。本质上的他冷漠而警觉，话能少则少，偶尔与你对视，那眼睛里像藏着长长一把刀，直扎进你心里。
“一路上还顺利吗，”曹操点了支烟，用两指夹着，向后仰靠在沙发上，“没想到我真的能见到你。我还以为我会被指定居所呢。”
“现在讲究照章办事，即便指定居所，您也能见到我。”郭嘉笑笑，“您的房子很大。”
“但是位置不好，离市区太远了。孩子们上学很不方便。”
“恐怕每天需要专职司机接送吧。”
“让你见笑了。离婚之后，我一个人养房子车子又要养孩子，哪里有钱去雇专职司机。”曹操深深吸了一口烟，在弥漫的白色背后轻轻答道，“是我老家表叔的一个儿子，听力有点小毛病。让他赚点儿钱，我也好省点儿钱。”
郭嘉表示理解地点点头：“您每天上班也不方便吧。”
“是啊，但我太太喜欢这儿。这套房子说来也是她买下的。”曹操笑笑，“你知道她是谁，对吧？”
郭嘉点头。他知道的，卞宣嘛，歌手出道，几年后就转战大荧幕，不管哪里都混得风生水起，如今年将四十、离过婚，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，仍然在演艺界里大红大紫、前途无量，是躲过了这个社会对女性诸多歧视和刻板印象的超级幸运儿。严格来讲，曹操都不如她的知名度高。
“我们不合适——各种意义上的。也都很忙，各种矛盾只是堆积着，谁也没时间去解决。”曹操轻轻一弹，烟灰落在透明的烟灰缸里，带着一点点橘红色的火星，“所以最后走到了离婚这一步。要说最对不起的，可能就是阿丕阿植这两兄弟了，对我们两个来说，分开只意味着解脱。”
“您很豁达。”
曹操笑：“卞宣才是豁达。不仅仅房子，车子，能留的她都留给我了，离婚的时候关于财产分割，痛快得让人意外——也不算意外，毕竟这样才是她。想想真叫人不好意思啊。”
“她清楚您现在的处境吗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那么您呢？”
“我很清楚。”
郭嘉点点头：“很好。案子尚处于侦查阶段，很多证据拿不到，所以现在我们能够讨论的问题确实有限，但我很乐意听您跟我讲讲您的家人、朋友，等等。我需要对您的个人情况有基本了解，不过您放心，我会守口如瓶——受贿罪，那么，我猜您清楚这项罪名意味着什么了？”
“是的。”曹操颔首，云淡风轻地掐灭了香烟，“郭律师，你知道那句话吗？’雪崩的时候，没有一片雪花觉得自己有责任’。”
“是的，我知道。”
曹操看着他的眼睛：“但雪崩的时候，也没有一片雪花是自愿的。”
郭嘉轻轻地皱了皱眉。
一时间房内十分安静。曹操看着郭嘉的眼睛，神情晦暗不明，约摸十来秒之后才开口说话：“你很年轻，很聪明，一表人才。所以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，我确实为你可惜——风险太大了。你还有那么长的路可以走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……但我依然决定相信你。”他往后一靠，移开目光，如同松了口气般地再度陷入柔软的沙发靠背，“不光是出于对你职业素养的尊重……我愿意相信你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希望很快我们就能再度见面——当然，我知道侦查不会这么快结束。但谁也不能见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。人啊，越老越耐不住寂寞。”曹操笑笑，呼了一口气，站起身来，“看来恐怕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，都要麻烦你郭律师为我打点上下了。还有荀律师，请替我向他问好。我也很期待能够见到他。”
“当然，您尽可放心。”郭嘉跟着起身，拿过自己的公文包，“还有最后一个问题——您近来过得好吗？”
曹操一愣，随即笑道：“好，很好。干干净净的。”他略略挽起袖管，给郭嘉看他瘦削但整洁完好的手腕，“其他地方也一样——你要看看吗？”
“您说笑了，下次有机会我会看的。”郭嘉偏过头也笑了起来，“既然这样，我就不再叨扰了。这些天您要注意休息，放平心态，有任何问题或者意外情况的话，可以联系我。”
“我是您的律师……所以不要怕麻烦我。都是本职工作而已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曹操颔首。
“好的。再见，曹先生。”
TBC
